“那阮氏为何会不顾生死,冒死上书,指控于你?”皇上垂眼打量着下方的人。
沈靖安悲切陈词,声线中带着几分哽咽:“微臣委实不知其中缘由啊,自得知夫人不慎损毁了先皇赐予郡主的珍贵玉笛那一刻起,微臣便心急如焚,四处筹措,不惜变卖府中珍藏,只为能备上一份厚礼,向郡主表达我等诚挚的歉意。”
“前些日子,微臣几乎倾尽家财,全数用于修缮族中祠堂,以承先祖之德。万般无奈之下,才不得已触碰了夫人屋内的私物,此举实属权宜之计,只盼能早日获得郡主宽恕,解救夫人于水火之中。”
沈靖安言辞恳挚,字字肺腑。
皇上闻言,眸光一转,再次聚焦于阮清徽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阮氏,对此你有何话说?”
阮清徽头抵地,“皇上有所不知,当日臣妇不慎将郡主的珍爱玉笛触碰损坏,郡主一时气愤将臣妇拘到牢房之中,臣妇的爹娘为了能消郡主的怒火,东拼西凑,终于集齐了十万两白银,亲自送至郡主府邸,这才使得郡主怒气稍解。”
“至于侯爷所言,他为赎人不惜砸锅卖铁、倾尽所有之说,臣妇并不知晓。”
沈靖安道:“那十万两白银,实则是臣厚着脸皮向阮家所借。”
“臣本意是想先救夫人脱离苦海,随后再通过变卖家中值钱物件,逐步偿还阮家的恩情。可谁料银两尚未凑足,便遭到了夫人的误解,臣真是冤枉啊。”
言毕,沈靖安以额触地,又是一番重磕,声声沉闷,回响在大殿之上。
皇上神色微动,再度开口,“阮氏所陈,你与侧室合谋,意图以毒加害于她们母子,此事可真?”
沈靖安闻言,泪水与涕泗交织,哭声凄厉,连连辩解道:“此乃天大之误会啊,皇上明鉴!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从未有过半分加害正室之念,更遑论下毒这等卑劣行径。若微臣真有此等恶行,愿遭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一番毒誓掷地有声,阮清徽心中不由一凛,低垂的眼睑下,眸光闪过一丝凝思。
当皇上再次投来目光之际,她面容之上染上了淡淡的哀戚之色,轻声道:“那么,为何在这偌大的侯府之中,唯独我与泽儿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