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衷心感激六年前陛下念及臣妇兄长的微薄之功,恩准臣妇与忠勇侯结为秦晋之好。”阮清徽再次俯身叩首。
“然而,陛下或许未曾耳闻,忠勇侯府中,宠妾灭妻之事屡见不鲜,更是对皇威的视若无睹。那妾室慕荷,心思狠毒,图谋不轨,竟妄图弑子害妻,其行为令人发指。更有甚者,她擅自变卖臣妇嫁妆,威胁恐吓,令臣妇度日如年。”
“臣妇深知陛下英明神武,仁爱百姓,如同慈父般关怀万民。故而,臣妇斗胆,恳请郡主引路,带臣妇进宫面圣,只望陛下能垂怜臣妇,为臣妇主持公道。”
阮清徽将一早便打好的腹稿尽数道出。
她深知,若只是市井巷陌间的琐碎杂事,恐难以惊动龙颜,平安郡主亦不会轻率地将外人领进皇宫。
可阮清徽兄长是原先对大齐立下赫赫战功之人,即便陛下昔日对其战功有过一丝疑虑,念及往昔功绩,亦不会轻忽不理,更不会故意冷落一位功臣之家。
“你可有证据?”皇上眉眼微凝,充满威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阮清徽不卑不亢道:“臣妇有证据,昨日,刘太医已亲为妾身诊脉,证实妾身确曾遭人暗中毒害。至于忠勇侯宠妾灭妻之恶行,及擅自变卖微臣妻室嫁妆之事,只需陛下略施恩泽,于城中稍作探查,真伪立辨。”
皇上是一国天子,城中风云变幻,皆难逃其耳目。
但他仍故作姿态,下令彻查此事。
随即他又命令道:“即刻遣人,邀忠勇侯入宫面谈。”
两刻钟后。
沈靖安在太监的恭谨引领下,踏进了金碧辉煌的大殿。
他第一眼便瞥见了笔直跪在大殿正中的阮清徽,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阵愤懑,眼中极快地掠过一抹阴冷的狠厉。
沈靖安心下惴惴,急忙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臣沈靖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之上,皇帝的声音威严而沉稳:“忠勇侯沈靖安,阮氏指控你蓄意杀害亲子与爱妻,还变卖亡妻嫁妆,此事可确有其实?”
沈靖安心头一凛,眼中闪过一丝杀人般的冷光,但随即被更加惶恐的神色所取代:“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