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面色微沉,言辞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责备:“不管你心底有何不满,也不该如此对待一个稚童,稚童无辜,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他牵扯进你和侯爷二人的纠纷之中。”
孙大夫和阮家是旧相识,算是看着阮清徽长大的,哪怕她如今是侯府主母,身份显赫,还是忍不住劝了两句。
阮清徽闻言,即刻察觉孙大夫的误解,忙不迭解释道:“孙爷爷怕是误会了,这孩子乃是我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我怎舍得让他受丝毫委屈,更不会将他卷入我与侯爷的纷扰之中。”
“只是此事复杂,三言两语难以解释清楚,待来日有机会我再一一给孙爷爷解释。需要什么草药孙爷爷尽管提,我让禾秋去购置所需物品。”
孙大夫闻言,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将信将疑地点头,“我这就去拟方煎药。”
“多谢孙爷爷。”阮清徽轻声致谢,目送孙大夫离开。
她回身来到床榻旁,眷恋的目光落在沈云羡身上,指尖轻轻滑过他消瘦而略显粗糙的面颊肤,心中不停懊悔自己之前的愚蠢和不作为。
幸而苍天垂怜,赋予她重生的契机,让她得以有机会弥补对亲儿子的亏欠。
“禾秋,你去我私库中取出万两纹银,全部捐赠给菩济寺,用以重塑佛祖金身,以此表达我对佛祖的无尽感激,感谢它保佑我儿平安。”
虽说她心中更渴望亲自前往普济寺,虔诚跪拜,但念及云羡尚未醒来,这份心愿只能暂且搁置。
禾秋领命退下。
未几,禾夏轻盈步入屋内,她径直走向阮清徽身旁,轻声道:“夫人,院中那些物件已经尽数整理好,只是在即将处置之时,大公子的乳母,吴嬷嬷,突然现身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