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她冷声吐出两个字。
周重云黯淡的眸子倏地亮了起来。
活像得了肉骨头的狗儿,忙不迭跟了进来。
这厮倒是熟门熟路,亦步亦趋地跟着苏蕴往床榻方向蹭。
苏蕴忽觉背后温热,脚步一顿,那人结实的胸膛便贴了上来,带着熟悉的松木气息。
未及反应,两条铁箍般的手臂已环了上来。
苏蕴转身将他拦住,柳眉倒竖:“谁许你上床了?”
纤指一扬,直指窗边那张矮榻,“那儿才是你的窝。”
周重云顿时蔫了。
却不敢反驳,老老实实抱着被褥去了矮榻。
周重云顿时蔫了,却不敢反驳,老老实实抱着被褥去了矮榻。
周重云身形高大,那榻对他来说实在逼仄。
他两条长腿委屈巴巴地蜷着,活像只被塞进笼子的狼,看起来可怜极了。
翌日清晨,苏蕴刚醒就听见外间传来窸窣声响。
“夫君。”她突然唤道,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慵懒,“我想吃城南王记的杏仁酪。”
矮榻上的男人一个激灵坐起来,眼睛亮得惊人:“现在?”
“嗯。”苏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要现做的。”
周重云二话不说披衣下榻,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青霜照顾好夫人。
脚步声渐远后,苏蕴才悄悄勾起唇角。
接下来几日,她变着法子支使周重云跑腿。
一会儿要城西的蜜饯,一会儿要北街的酥饼,每回都强调非得他亲自去买不可。
周重云见媳妇儿终于肯理他,便是让他上天摘星星也乐意。
每日乐呵呵地出门,回来时总要带些新鲜玩意儿哄她开心。
程姚媛来苏蕴玩耍时。
看着苏蕴一句轻飘飘的“想吃城南的桃酥”后,周重云那高大的身影二话不说就往外冲,玄色衣袍在院门口卷起一阵风。
杏眸瞪得溜圆,整个人都快傻了。
待她回过神来,指尖戳了戳好友的胳膊,“阿蕴”
“姐妹一场,我向来是站你这边的,可今日我不得不为周将军说句话”
她压低声音,凑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