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说实话,你每年给他们送多少银子?”朱慈烺在他对面坐下。
“殿下!臣从未”
“不必紧张,”朱慈烺给他倒了杯茶,“本宫知道你有难处。辽东和朝鲜都成了清国地盘,北洋海贸难做吧?”
沈廷扬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这些年来,为了保住海上贸易的路子,沙船帮几乎榨干了所有积蓄。光是每年打点各路官员,就要花费数十万两银子。
“本宫计划重开东江镇。”
茶水溅出,沈廷扬猛地抬头:“什么?”
自从毛文龙被杀,东江镇覆灭后,这片区域就成了清国的势力范围。重开东江镇,无异于在清国眼皮子底下动土。
朱慈烺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不用担心,这就当做一桩买卖。沙船帮出钱,你兼任总镇,大元帅府出人出将。如何?”
沈廷扬脑中一片混乱。重开东江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与清国正面对抗,意味着要在辽东重建军事据点。这般大事,岂是他一个商人能够承担的?
看出他的犹豫,朱慈烺不再多说,起身踱步到窗前:“不急,待你考虑好后给本宫回话。至于特许海贸值多少银子,你也好好算算,到江南后再谈。”
他停顿片刻,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廷扬:“记住,与本宫做买卖,比给那些人塞钱要划算得多。”
沈廷扬呆坐在原地,这位太子心思慎密,从免去文职到授予武职,从特许海贸到重开东江镇,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棋局。而他,不过是这盘棋上的一枚棋子。
可他还有选择吗?
北方局势日益动荡,清军的铁蹄已经踏破了北京城的门槛。在这样的乱世中,依附权贵或许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况且,太子给出的条件确实诱人。特许海贸意味着不用再向那些贪官污吏行贿,光是这一项就能省下大笔银两。至于重开东江镇
想到这里,沈廷扬不由打了个寒战。那可是在虎口拔牙!可若真能成功,沙船帮就能重新掌控辽东的海上贸易路线。
“殿下”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朱慈烺背对着他,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