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张大官人,快去我家吃饭吧,婆娘都准备好了。”一个瘦削的农人搓着手,脸上堆满笑容。
“是啊是啊,我家也准备了酒菜。”另一个农人连忙附和,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和忐忑。
何庄的村正赵老爷子站在最前面,他是秋娘亡夫的父亲。此刻老人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无奈,眼角的皱纹里藏着说不尽的担忧。他的目光不时瞥向韩远,又很快移开。
韩远看着这些农人,心里明白他们的来意。目光扫过众人,他注意到每个人手上都有厚厚的茧子,衣服虽然洗得干净,却都打着补丁。
何庄的村民世代在这片土地上耕种,从前隋开始就是官田的佃户。到了大唐,虽然豫西实行均田制,但何庄的村民人均也就二十亩不到,还要分永业田和口分田。更要命的是,如今分田的规矩就是只照顾男丁。全家老小加起来都快挤不进一间破屋,往往只有三四个成丁,可种的地就那么点。
“张员外”村正赵老爷子搓着手上前几步,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家。以前种官田,现在地归了韩家,我们这些佃户”
话未说完,韩老爹就摆手打断:“诸位放心,原来谁家种的地,以后还是谁家种。”
此言一出,农人们如释重负,纷纷弯腰道谢。有人激动得眼眶发红,有人则悄悄抹去额头的汗水。
赵老爷子颤巍巍地上前,声音有些发抖:“张员外,关于秋娘的事,我们何家都同意了。她的十亩嫁妆田,到时候一并带去韩家。”
韩远听出了老人话里的无奈。当初得知秋娘和父亲的流言时,何家人还想着要教训这个“独眼贼”。可如今形势变了,韩家成了他们的地主,十亩地再珍贵,也得罪不起韩家。
“赵老爷子,以前你们种这些地,每年交多少租子?”韩远问道,目光落在老人布满老茧的手上。
“回大官人的话,”赵老爷子低着头,“亩租六成,租用耕牛还得再多掏点钱。”
“什么?”韩远皱眉,“这租子也太重了。”
一年辛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