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价格翻倍,是不是太过分了?”韩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张掌柜抚着胡须,目光闪烁:“三郎啊,这玉精、云华本就不是常用药材,存量少得很。你要的量这么大,我们只能从外地调货,这成本”
“可是之前不是说好了价格的吗?”韩远双手撑在柜台上,身子微微前倾。
“你也知道,这些日子物价不稳。”张掌柜叹了口气,“整个洛京城,不管你去哪家药铺,这个量都不好弄。要不是看在咱们一直有生意往来的份上,我都不敢应下这么大的单子。”
韩远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柜台。一升蜜粉卖给司胖子两贯,成本原本就要五百文。如今药材价格翻倍,成本直接飙到一千文,利润直接腰斩。更要命的是,就算涨价,张掌柜都不敢保证供应充足。
店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几个来抓药的客人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韩远感觉背后有些发烫。
“罢了。”他摆摆手,转身离开药铺。
刚出西城市集,韩远就坐不住了。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但他已经无心关注。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一个声音:家里还在高价收粮!广济仓放粮,粮价暴跌,他们却还在用原价收粮,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爹,咱们赶紧回去吧。”韩远催促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薛马鸿派了几辆马车送他们回江南。一路上,韩远坐立不安,不停地催促车夫快些。马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却怎么也赶不上他焦躁的心情。
“三郎,你这是怎么了?”同车的韩父关切地问道。
韩远摇摇头,没有说话。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光,不知是天气热的,还是急的。
终于回到韩家峪,韩远顾不上休息,直奔收粮处。远远就看见院子里排着长队,村民们扛着麻袋,有说有笑。
“何叔,今天收了多少粮?”韩远冲到掌账前,声音都有些发颤。
何叔兴冲冲地放下算盘:“三郎,咱们今天收了五百多石呢!乡亲们都说月结没问题,都愿意卖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