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时，钱默突然说：“考不考得上都不要紧，我养得起你。”
“教书多累啊，”他继续说道，“那些字看着头疼，小孩还吵。你在家多好，想睡就睡，想吃什么我给你搞来。”
林媛白他一眼：“你看书的时候怎么不说头疼？”
“那不一样。”钱默一本正经，“我这不是想帮你嘛。考不上你在家休息，我养你，不过是想照顾你罢了。”
林媛无语，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能扯到伺候上面去。她低头扒了口饭，掩饰嘴角的笑意。
周芸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能不能别这么腻歪？我还在吃饭呢。”
“那你回自己屋吃去。”钱默毫不客气地说。
周芸瞪了他一眼：“这是我家！”
“我媳妇在哪儿，我就在哪儿。”钱默理直气壮。
林媛看着两人斗嘴，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师招考的成绩出来了，震动了整个公社。
钱波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成绩单，眉头越皱越紧。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蝉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你们真的没看错？”他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县里来的两位老师相视一笑，女老师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队长，你们生产队难道还有第二个叫林媛的女社员？”
钱波摇摇头，目光在成绩单上来回扫视：“这名字确实少见，我们这边都是翠花、禾花这样的大众名。”
“她考得非常出色。”男老师翻开手中的试卷，指着上面的分数，“语文就是差了那么一分，其他科目都是满分。这样的成绩，在整个县里都是罕见的。”
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教室里炸开了锅。知青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他们还不知道林媛只有小学四年级学历这件事。
柳玉婷站在人群中，脸色阴晴不定。她死死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可能！她连小学都没毕业多久，这成绩也太意外了？我可是大学生！”
周芸冷笑一声，目光轻蔑地扫过柳玉婷：“这不正说明你那大学白读了。整天就知道耍小聪明，学习全都丢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