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魏天妄身后摇曳,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可这光落在敖清眼里,却比九天寒冰还要刺骨。
当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连怨恨也无法生起。因为那个人,从始至终都在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沉默,长久的沉默。
敖清很想说话,想拼命地挽回些什么,可她说不出,两人之间的沉默震耳欲聋。
原来最痛的伤,从来不会流血。它只会让你在每一个呼吸间,都尝到血锈般的苦涩。
最后,敖清缓缓站起身来,龙尾在身后划出一道沉重的弧线。
她的指尖在发抖,却坚定地抬起右手——
\"啪!\"
一记耳光清脆地回荡在厢房内。
魏天妄被扇懵了,脸偏向一侧,颊上渐渐浮现出几道细小的龙鳞刮痕。
【啊,好爽不对,我是谁,我在哪?不是,姐们,我在帮你摆脱魔主的洗脑啊,你怎么还恩将仇报,扇自己的父亲呢
不过在她看来,我这行为好像也和渣男无异了吧,唉,罢了,算我活该】
“父亲,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敖清喊得声嘶力竭,整个客栈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发红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打在他脸上的温度。
千百年来构筑的所有信仰、敬慕与憧憬,都在这一掌中碎得干干净净。龙角上的光华彻底黯淡,像是熄灭的星辰。
窗外突然下起雨来,像是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有可能是她的心情影响到了环境,毕竟到了她这个境界,一言一行或许都与天地相互勾连
雨滴敲打在窗棂上的声音,像极了当年草屋里的更漏。
敖清转身时,龙尾扫翻了那盏雪顶茶。茶汤在案几上漫延,在边缘汇聚成一道细流,如同迟来的泪痕,沿着檀木纹理缓缓蜿蜒。
一滴,两滴,接连坠落在青石地板上,绽开一朵朵转瞬即逝的水花。
水渍在地面无声蔓延,将倒映的烛光揉碎成粼粼波光。
“阿沅”
以敖清现在的状态,魏天妄有点担心她会做傻事,应该让她一步步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