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珠收回目光,看向已经立在书案跟前的顾川柏。
这世上当真有人能将别人的字迹模仿得分毫不差?
再怎么样,都会有一点细微的差别的。
顾川柏很快写好。
薄薄的宣纸和情书在柳寒松、柳母和柳霜意以及荣国公夫人和傅晏铭之中传阅、对比。
柳寒松似乎松了一口气,原本沉凝的目光染上无尽的恼怒和谴责。
“我记得你是个老实本分的。”
他对顾川柏道:“谁人指使你这样做的?”
顾川柏还未答话,荣国公夫人就不服了:“柳山长是执意要偏袒自己女儿,将这盆脏水往我儿身上泼了么?”
她比着顾川柏的字迹和情书上的字迹,忽略掉那一点细微的差别,理直气壮道:“这分明就是一模一样!”
“他仿得出来我儿的笔记,身上又有令千金亲手所绣的手帕荷包,甚至能将和令千金相处的细节一字不差地讲来,这不正是说明与令千金相会的人就是他顾川柏吗?”
她冷眼看着柳霜意,心底已经将她打成了攀附荣国公府权势的女人:“还是说今日你们柳家一定要将这项罪名按在我儿头上,好与我们国公府攀成姻亲?”
“国公夫人!”
柳母忍不住了:“此事尚未下得定论,你怎可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
荣国公夫人面色铁青:“分明就是你们柳家欺人太甚!”
“事实真相摆在了眼前还不肯认,摆明是想攀上我们荣国公府!”
“说不定,这就是你们柳家人联起手来做的一场局!”
“母亲!”
傅晏铭劝道:“山长和师母也是护女心切,正如您对我的爱护之心。”
“况且,这桩事里,我与柳小姐都是受害者。”
他神色温和而无奈,声音如那淙淙清泉,缓缓抚平荣国公夫人心中的怒火。
“您别急,山长不是不讲理的人。”
看着长子不急不缓的模样,荣国公夫人愈发心疼。
“儿啊,你就是太好性子,才会叫人欺负到你头上来!”
好性子?
盈珠心底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