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朱有田佝偻着背,站在祠堂门口,望着远处官道上缓缓移动的黑点。
那些黑点渐渐清晰,变成了一群衣衫褴褛、步履蹒跚的人影。
“村长,那是”朱老四紧了紧身上的羊皮袄,眉头拧成了疙瘩。
“难民。”朱有田叹了口气,龟裂的嘴唇吐出两个字,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
那群人越来越近,朱老四看清了他们的模样——面黄肌瘦的妇人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树枝当拐杖。
青壮年男子眼中闪烁着饥饿与绝望的光芒。他们像一群行走的骷髅,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陷的脚印。
“村长,咱村自己的粮食都不宽裕,如今家家户户才刚有了几百斤粮食积蓄”朱老四低声提醒,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装粮种的布袋。
朱有田没有立即回答,他浑浊的眼睛扫过这群人,最后落在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身上。
那孩子裹着一件明显过大的单衣,赤脚踩在雪地里,脚趾冻得发紫,却倔强地跟着大人往前走。
“开祠堂,熬粥。”
老村长突然转身,拐杖重重敲在青石板上:“把村东头那座破庙收拾出来,再问问谁家有空房柴房之类,挤一挤总能安置些人。”
朱老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妻子春妮拽住了袖子。
春妮怀里抱着捡回来的婴儿,轻声道:“四哥,咱家柴房还能住人”
就这样,这一批到达朱家村的三十多名难民被暂时安置。
村民们目前虽然不富裕,但在牧长青的救济帮助下总算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如今见这些逃荒的人比自己当初还惨,大多动了恻隐之心。
祠堂前的空地上很快支起了三口大铁锅。
朱大牛的媳妇带着几个妇人忙着熬粥,米香混合着雪粒子的清冷气息,在祠堂周围弥漫开来。
难民们排着队,眼巴巴地望着锅里翻滚的麦粒,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
“别急,每人都有份。”
朱有田拄着拐杖维持秩序,声音沙哑却坚定:“领了粥的去庙里歇着,天寒地冻的,别染了风寒。”
夜幕降临,雪下得更大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