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寸土寸金,房屋田产价格颇高,住在内城的多是达官显贵,张显宗不喜贪墨,日子过得清贫,年近不惑却只在南郊外购得一处五间七架的私宅。
官道悠悠,行人匆匆,一行返北的大雁列队而过,在黄澄澄的夕阳映衬下格外扎眼,指挥使大人轻勾马缰徐徐而行,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路程过半,途经一条乡野小道,张显宗正要加快速度,却见不远处一人一骑正停在树下。
“许老弟,想不到你我竟如此有缘!”待看清来人后,张显宗热络招呼道。
许经年依旧一袭玄黑锦衣,将承阙剑斜横在胸前抱拳行礼道:“特地在此等候大人。”
张显宗一怔,随即问道:“许老弟怎知我会经过此处?”
许经年笑道:“这天底下难道只有锦衣卫查旁人的道理吗?”
“我竟不知禁军也有谍报机构。”张显宗不知对方来意,面上哈哈大笑,暗地里却将手悄悄向腰间拢了拢。
许经年策马上前,将双手在胸前拱了拱说道:“大人不必多虑,在下此来是有事相求,城内人多眼杂,你我私下接触多有不便,因而在此等候。”
张显宗松了口气,将按在腰间长刀上的左手松了松问道:“老弟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许经年深知他的脾性,干脆直截了当道:“南城兵马司镇抚使江伯文,我想保他。”
张显宗没料到对方竟如此直白,不禁疑惑道:“老弟与此人相熟?”
许经年摇头道:“朋友相托。”
高位者之间的利益交换错综复杂,过程却往往极简单,张显宗略一思索随即应道:“既然老弟开口,我自然要给面子,明日一早锦衣卫大牢门口提人。”
锦衣卫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抓了替罪羊需得延期十日定罪。
京城官场鱼龙混杂,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吏说不准就有通天的关系,既抓了替罪羊,也得给家眷疏通打点的时间,十日之期一到,若无人露头,便说明此人确实全无靠山。
江伯文的罪名尚未坐实,逮捕也只是权衡利弊下的妥协,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