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婶震惊。
相宜微笑,“这下您当懂我了吧?”
林婶岂止是懂,她是气愤。
看了看相宜,她一把夺走刚送出去的蜜饯。
吃!
才不给他吃呢!
相宜哭笑不得。
林婶懊恼,“您既知他家中如此,怎的,怎的还……这般对他?”
相宜给出四字:“图利而已。”
林婶默了。
她不信,一个姑娘家能图谋利益至此,为了救一个男人,深更半夜冒险出门不说,又衣不解带地照顾。这分明是心之所向,孽缘深重啊。
相宜看她眼中的愤怒转变成心疼,疑惑一阵,旋即明白过来,更加无奈。
不好解释,她也没多说。
跟林叔确认了明早动身的时辰,她回到屋内。
一看,竟多了一张睡榻。
李君策眼神复杂地朝她看来一眼,说:“林婶送来的。”
相宜一看,立即明白了。
这个林婶……
她方才不说李君策的“弊病”,这张睡榻恐怕就不会出现了。
想到老人家的盘算,相宜笑着摇了摇头。
罢了。
正好,今夜可以睡个好觉。
她是高兴了,李君策将一切收入眼底,忍不住盯她。
“你跟林婶说什么了?”
相宜没想到他这么敏锐,这么快发现林婶态度的区别。
“不曾多说啊,只说了些体己话。”
李君策:“她方才送蜜饯来,不知是哪一年的,已腐坏了。”
相宜瞪大眼。
林婶这么嫉恶如仇吗?
李君策戳破她,“你说我坏话了。”
相宜眼神转转。
也不算坏话吧,是实话啊,他的确妾侍通房无数的。
这会儿,良娣和良媛不知怎么巴巴儿地等他回去呢。
她整理好被褥,熄灯躺进被窝。
“林婶年纪大了,眼花耳聋,想来是拿错了,您可别多想。”
李君策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