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民间汉子淳朴的声音传来,“林婶,睡下了吗?”
林婶应了声,“睡下了,做什么来的?”
男人不好意思笑笑,说了来由。
“不值钱的东西,你拿去吧。”
“那谢谢婶子了。”
听着男人脚步远去,外头院门也很快关上。
相宜松了口气,林婶也笑着对她道:“不妨事,多少年的老邻居了,他家孩子最爱吃咱家的蜜饯。”
“倒是咱们做贼心虚了。”相宜玩笑道。
林婶说:“姑娘明早要走,老婆子给您备了些东西,您过来看看?”
相宜点头。
林婶先出去,她叮嘱李君策,“您坐会儿,我去去就回。”
李君策看了她一眼,“早去早回。”
相宜下意识应了,出了门,才觉得好笑。
就这几步路的距离,怎么叫他一说,仿佛她是去千里之外似的。
林婶带她去了制蜜饯的屋子,把碎银子之类给她,“姑娘身上想必没多少银子了,有贵重首饰,千万别用,黄金也别用,银票更是动都不能动了。”
相宜感激,“还是您想得周到。”
林婶又包两包蜜饯给她,然后指了指李君策屋子的方向,撇撇嘴。
相宜笑了。
“他是孩子气些,吃药总要吃糖的。”
林婶不过是玩笑,眼里也有笑,拉住相宜的手,悄声道:“虽有些公子哥的习性,但大抵是好的,心里也有姑娘,姑娘可得仔细着了。”
相宜一怔,张口便要解释。
林婶以为她不好意思,笑了笑,“老婆子我还没老糊涂呢。”
她压低声音,越发感慨:“您带他来时,我这心里还直打鼓,只听说姑娘同孔家分开了,我们还都盼着您招赘姑爷在家,也好自己当家作主。否则,有老爷的名声在,您嫁到谁家,那都是要吃亏的。没曾想,这位倒是个不错的。夜里,我不放心,去瞧过你们,姑娘您吃了药,昏昏沉沉的,我也不敢动您,可早上再去,您竟睡到榻上了。”
相宜也疑惑呢,谁挪动了她,她竟毫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