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确实是当初咱家进宫净身时身上唯一的物件,宫里人见多了精贵物件,这种劣等首饰自然看不上,竟是连个抢夺的都没有。”
“干爹当初说的,你听听就罢了,别太当真。”
阿梅望着夫君此时冷漠的神情,只觉心中突然盛满了心疼,她缓缓的坐起身来,垂下眼眸,目光落在手腕上这个分明种质下乘,色泽暗淡的红玉镯子上,宝贝似的来回抚摸着。
“夫君儿时是被卖进宫里的么?”阿梅突然问出声。
安生眸子闪过冷意,似乎不愿多讲,可既然阿梅问了,还是淡淡嗯了一声。
“那时咱家岁数太小,许多事都记不清了。”
阿梅一想到夫君还是孩子时便受了这么多磨难,眸底涌上怜惜的情绪,她缓缓开口:“夫君,阿梅懂得不多,也没有见识,却有一些话想与夫君说。”
安生伸手握住阿梅的小手,态度柔软了下来:“你说,咱家听着。”
阿梅认真的望着安生,唇瓣轻启:“阿梅最初也是被卖给夫君的做媳妇儿的。”
安生听阿梅这般说,心中难免滋生出丝丝心疼,他叹息一声:“什么卖不卖的,既然拜了堂你就是嫁给咱家,是咱家明媒正娶过了官府婚契的正经夫人,日后莫要看轻了自己。”
这话说的阿梅心热,她抿了抿唇角,伸手推了推安生的胳膊,脸上尽是娇俏,并无定点的自怨自艾:“哎呀,夫君想多了,阿梅没有看轻自己,只是陈述事实嘛。”
说着阿梅脸色一正,继续道:
“旁人或许都以为阿梅嫁给夫君是为了爹,为了弟弟,其实不是的,阿梅那时是想找一条活路,更是为了阿梅的娘。”
“在阿梅的记忆里,娘亲从来都是,再苦再难,只要有一口吃的,宁愿自己饿肚子也会分给我和弟弟,娘亲走了,弟弟这般小,阿梅真的不想娘亲在天上还难过。”
安生突然攥紧阿梅的手,冷不丁出口,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嫁给咱家这么个太监,你娘亲在天有灵,不见得就会开心。”
阿梅瞪了安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