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后,已是亥时三刻。谢廷稷婉拒了陈思的夜宴邀请,借口明日还有公务需处理。
陈思也不强留,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今夜月色甚好,殿下何不赏月而归?\"
谢廷稷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陈大人有心了。\"
陈思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夜路难行,殿下小心些。”
谢廷稷深深看了一眼陈思,踏上了马车。
回程的轿辇刚离开知府衙门不久,天边突然滚过一道闷雷。
银刃抬头望去,只见原本皎洁的月亮已被乌云遮蔽,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殿下,要变天了,我们得加快脚程。\"银刃低声对轿内道。
轿内传来谢廷稷压抑的声音:\"快回\"
银刃听出太子声音中的异样,心中一紧。他挥手示意护卫们加快步伐,自己则紧贴在轿辇旁侧,警惕地环视四周。
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轿顶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前方泥泞的道路。
\"啊——\"轿内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喘息。
银刃顾不得礼数,一把掀开轿帘,只见谢廷稷蜷缩在轿内,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冷汗,双手紧紧抓住胸口衣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殿下!您的……发作了?\"银刃急道,正要吩咐改要加快些,却听黑暗中传来\"嗖\"的一声破空之响。
\"有刺客!保护殿下!\"银刃大喝一声,拔刀格开一支射向轿内的箭矢。
十余道黑影从道路两侧中窜出,刀光在闪电照耀下泛着冷冽的光芒。护卫们迅速围成防御圈,将轿辇护在中央。
雨帘中,谢廷稷闭目凝息,忽然睁眼:\"七丈外柳树下两人,右侧屋檐三人,桥头商贩打扮的四个。\"他声音压得极低,\"弓箭手在东南角阁楼。\"
看来,为了要他的命,这陈思真是下了血本!
几乎同时,破空声撕裂雨幕。
\"护驾!\"刀光如雪,三支弩箭应声而断。谢廷稷早已破轿而出,软剑在雨中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