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与和枣叶见大杜来了,各自躲进了屋里不出来了。
“许老爷子,”大杜站在门口说,“我打听着你藏20万斤粮票的须子了,能不能协助一下呀?”
“能啊,‘君子协定’,有言在先嘛,哪能说话不算数呢,”许良囤抚一抚黑油油的对襟薄棉袄站起来,走到门口说,“你说吧,在哪儿?你要瞧见了,不用你动手,我许老爷子亲自给你提留出来,双手奉上。”
大杜严肃地说:“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许良囤问:“去哪儿?”
大杜一字一板地说:“县城西南山脚下,你家的坟茔地。”
“我家的祖坟?”许良囤瞪大了眼睛问,“你搞准了吗?”
大杜理直气壮地说:“搞没搞准,你不用管,反正和你家有关的地方,只要我认为可疑,你就得协助。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杜书记,说是说好了,那,你总不能挖我家的祖坟吧?”许良囤显出很固执的样子说,“那未免太缺德了吧!”
大杜冷笑一声:“现在别做结论,缺德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大杜,你不要给我阴阳怪气,照你这么说,那20万斤粮票就在我许家祖坟里了?”许良囤伸长胳膊问,“敢叫硬吗?”
“那20万斤粮票在你手里,我早就和你叫硬了!”大杜说,“至于敢不敢叫硬在你家祖坟里,我猜断自有猜断的道理,看看再说。”
“好,”许良囤叫号,“你要是在我家祖坟里挖不出来怎么办?”
大杜嘿嘿一笑:“我们不是有‘君子协定’了吗?”
许良囤说:“‘君子协定’里只说在我家里,没说出家门到外边找!”
“老爷子,瞧你这个推理,”大杜不屑一顾地说,‘君子协定’里也没说不能到你家祖坟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