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那菊花一听,心也倏地一下子收紧了。
梁大客气、青草随着杜二朝他家大步走去。
大杜偷偷跳狱被拘留的消息首先传到了许家,拘留大杜当然首先要通知单位。许金仓正生闷气,那菊花带着衣服走了,他原以为赌赌气就回来了,别看拿几件衣服,也就是到医院儿子那去了。他一早就去了医院,不见那菊花的人影,问许家福,许家福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许金仓问是不是来过,惦着是不是有人照顾呢,直说现在很好,只是虚弱一点儿,用不着人陪护了,然后开口就打听俊俊的事情。许金仓劝他死了这条心,说自己还有事儿,嘱咐几句就走。他边走边想那菊花,觉出了事态要往严重的方向发展,后悔对她的过分。
他顺路给老爷子买了早餐,一进大院门口,和拘留所所长走了个两碰头,开口就说了大杜被拘留的情况。他真可谓喜出望外,但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只是说了句:“自作自受,组织上处理吧,单位没什么意见。”再说,涉及自己家的事情,他要避嫌。所长一走,老爷子就走了出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有一种“天助我也”的好心情。有生以来,老爷子第一次感到儿子这么孝顺,问知不知道那菊花去哪里了,许金仓假装漠不关心的样子说:“不知道,管她呢。”
爷俩第一次都感到这么默契。
梁大客气和青草来到杜家,杜裁缝确有吓瘫的样子,连站起来应酬两句都颤颤歪歪了,似乎两条腿不听他的使唤。杜丽娘慌张劲儿过去了还没有这样,但也失去了往日的清醒与理智,只坐在杜裁缝身边嘟嘟囔囔:“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愁死了,愁死了……”
“还怎么办,有什么愁的!”青草慷慨地说,“大杜哥是英雄,是为共和国立过功的人,他们不敢对他怎么样。再说了多大个事儿呀,顶多训一顿,打都不能打。犯到那儿了,也就是临时关一关,放心吧,进不了笆篱子……”
梁大客气说:“我闺女说得对,快找局长去呀。”
“找局长屁用都不顶,”杜二忿忿地说:“你忘了,局长是许金仓,他巴不得把我大哥毙了呢。”
梁大客气说:“那……那……对了,我说错了,找县长去呀。”
大家都觉得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