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主任笑笑说:“谭团长真能安慰我们,我听说了,你们是过路队伍,就是打了条子,我到哪里找你们去呀?好了,你们快走吧。”
“哎——这你就不了解情况了。”谭团长看看表说,“我们这支队伍是朝鲜战场的守候部队,接到命令去北京参加国庆阅兵式,然后就转业的转业,复员的复员,在这里这个闹事儿的志愿军战士叫杜志田……”大杜不冷静地冲谭团长发脾气:“谭团长,你能不能少啰唆几句啊?”谭团长冷言冷语回答说:“这叫啰唆吗?不处理好让走也不能走呀,那‘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脑子里还有没有了?给我背一遍!”大杜觉得实在没面子,又说不过他,只好气得低头直嘟囔。谭团长接着说:“……杜志田就是你们县杜裁缝的儿子。”侯主任立刻笑嘻嘻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噢,杜裁缝的儿子呀,好说,好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认识杜裁缝,你们走吧。”
“不行,这么走不行,”谭团长又看看表说,“大杜,快给打个二斤四两粮票的欠条,还有四个碗,两个盘子,一个酱油瓶子,一个醋瓶子,到时候一并还上。”侯主任一听,一个劲说不用了,不用了,可谭团长还是说什么也不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杜觉得太丢面子,只好打了条子,脸拉得老长跟随谭团长走了,侯主任一直跟出店门说:“首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外来围观的人不知怎么回事儿,侯主任一进屋,饭店里的人围绕大杜能吃惊讶地议论开了,有的说,恍恍惚惚听说杜裁缝有个儿子能吃,可没听说这么能吃。那个女服务员比比划划描绘说:“那二两馒头,两口一个,两口一个,吓人呦,看那样子,再吃三五个不成问题……”有个年龄大的女厨师说,杜裁缝这个儿子,八成是个饿死鬼托生的……
志愿军队伍已经集合完毕,团政委在大声批评不守纪律的杜志田,告诫战士们参加国庆阅兵的一些要求。
谭团长把大杜带到候车室交给了铁路派出所,交代所长王福根说:“你给我找个办公室,就地关他五天禁闭,我安排两名战士监督,让他好好反省写检讨。我让县武装部每天给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