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苦的熬着,同样父母也在苦苦的熬着,这一熬就熬了十年,当父亲兴奋地跑回家,告诉她仁义回来了,正在纺线的她浑身一颤,手里的捻子断了,再结再断,线是没办法纺了,因为她的那颗心早已飞到了佘家……
一家人那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心疼她的父亲坐在对面磕着烟锅,一脸轻松地说道:“燕,干脆你也别纺线了,跟大去佘家看看,虽说结婚得举行个仪式,可仁义如今是新政府的人,难得回来一趟,也不知道待几天,咱去看能不能趁他回来的这几天把婚结了,反正嫁妆都准备好了这么多年。”
她恨不得马上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顽劣男孩,红着脸低声说:“大,我跟你去,这能行吗?”
“有啥不行的,这岭上谁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在等着仁义,仁义回来了,去见你女婿是天经地义的事,难得还怕谁说闲话。”
娘看着脸红的她,在一旁用围裙抹着眼泪,鼓励地说:“去吧,熬了这么多年,都知道你等谁,没人笑话咱。”
她想象着见到昔日那个顽劣男孩,不应该是自己的男人时,他该是如何的激动,尽管她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激动,可脸却露出更多的羞涩出卖了她。
父亲忙去套上牛车,母亲把羞红了脸的她推上牛车,一路上她想着见了自己男人第一句话该说啥……
那知道她父女俩到了佘家,才知道她苦等的那个顽劣男孩在外面已经结了婚,这些年支撑她的那份执念在这一刻倒塌,也击碎了她所有的希望,她犹如被人抽走了魂魄,除了呼吸,再没任何知觉,她的心彻底死了……
她死心塌地的守着心中的那份执念,苦苦等着,盼着,熬着,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她不怨任何人,只怨老天爷待她如此薄凉,让她的一片痴情成了一个笑话,更是拖累自己的父母沦为岭上的笑柄,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再也没有任何留恋的,活着对她来说已没了任何意义……
躺在炕上的姜燕,逐渐清醒过来,她绝望地看了眼房顶,父亲的呕吐让她有了出门的机会,她艰难的爬了起来,拿起父亲挂在屋里墙上捆柴的绳,迈着僵硬的腿,悄悄的打开后院门,走向祖坟那片树林。
当她把绳挂在了祖坟的那棵最粗壮的柏树枝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