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忙从案几后走出,趋身下阶,扶他起来:“快快起来。”
待江轲起身,李恒叫下人设案,摆上酒菜,同他款叙。
“今日且先将就,明日我再替你好好接风。”说着又吩咐下人清理一间屋室出来。
临近大梁东境江轲马不停蹄,一刻不愿停歇,人困马乏之下终叫他探寻到太子府邸。
江轲衣着轻薄,又沾了夜露,身上带着寒气,几杯热酒下肚,四肢百骸这才有了暖意。
李恒见到他,心情格外好,言语都轻快了,自打他们逃离京都后,这还是宝昌头一回在太子脸上瞧出欣喜的神态。
江轲见坐他对面的太子,不过三年,险些叫他认不出来,男子鬓角掺白的发丝,还有那双沉郁的眼,这还是从前的太子阿兄么?
那个时候,他成日跟在太子的屁股后面,太子明明是那样一个风姿清朗之人,怎么……好像所有人都变了。
阿姐变了,太子也变了。
“你阿姐她……”李恒终是问出了口,腔子里透出盼待,“你有没有寻到她?”
江轲见太子仿若随口一问,可搁于桌案上的手却微微蜷紧,等着他的回答。
“找到她了。”江轲说道。
李恒身子往前倾了倾,声音有些发紧:“她有没有同你一道来,还是住在哪家客栈内?怎的不把她接来,叫她住外面。”
江家被抄家时,他幽囚于前太子府,那个时候,所有的消息传不出去,外界的消息亦递不进来,处于闭塞中。
待他得知江家被抄,江念被发往军营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江轲原打算把他阿姐带在身边,在他心里,阿姐同太子殿下本就是一对,二人又有婚约,所以他才那样怨呼延吉,横插一脚,在他看来,就是他使手段强占了阿姐,让阿姐不得不曲从于他。
但眼下既成事实,他也无法,于是回道:“阿姐她没同我一道。”
李恒问得小心,想问得更细,却又不敢往下问去。
“她如今好不好?”
江轲想了想,直言道:“阿姐她在夷越。”
“夷越?”李恒惊疑道:“为何会在夷越?”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最坏的情况,她已不在人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