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微垂下眼,喝了一口茶,情姑后悔不该在她面前提这些,忙调开话头,笑嗔道:“你个好人儿,骗得我好苦。”
“何曾骗你了。”江念笑问道。
情姑抬眼看向江念身后侍立的秋月和珠珠,点了点指:“还说没骗我,什么阿弟,从小收养的可怜人儿,分明就是心上人儿,叫我丢好大的脸哩!”
江念脸上一红,笑而不答。
“我那侄女儿回去好一通哭闹,她爹娘问她,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闷在房里哭,她爹娘还以为我给了她多大的委屈,叫我苦于无处诉。”
江念笑道:“那也是你该受的,当时我怎么说来着,推阻再三,你不听,硬要叫人过来,我不应下,你就甩脸子给我看。”
情姑笑着摇了摇头:“我要知道有这内情……罢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正聊着,情姑的男人拎着好酒、好菜回来了,让开身子,笑着对院内众人说:“看看,这是谁?”
众人看去,那人一身青水衫,黑瘦个头,不是崔致远又是哪个。
阿史苓在看到崔致远时先是一怔,怔过后脸上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崔致远同样是一呆,虽说他知道阿史苓随同,却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不过因她上次到他府上赔礼认错,为表诚心,还给他缝补旧衫,之前的误会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闲暇之余不免多想,这位阿史家的贵女真就只为赔罪?以她的身份大可不必做到此种地步。
难不成她有别的心思?
阿史苓容貌自是上乘,家世更是显赫,可那脾性实在不好,又蛮又刁,而且就他观来,此女是个极喜奢华富丽之人,她的性格喜好,随便挑出一样,他都不喜,转念再一想,又觉着自己多想了。
不过从门槛外跨到门槛里,已是思绪百转,崔致远随万年进入院内,相互见过礼。
“你们这是约好了一起回么?”情姑笑道。
崔致远说道:“我在京都同阿念他们离得不算远,正巧他们要回来,我就跟着回了。”
情姑夫妇生活朴实平淡,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江念、崔致远不愿同他夫妻二人生分,仍以邻里身份相处,并不多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