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反复惊醒作呕,到今日能平静对待,恐惧干涸就变成恨。
恨意催他越来越失去自我,变得更像不为人知的逝者,唯一例外可能是——路其安敢确信,在爱莫识时,他还是他自己,是那个躲在仓库角落阴影中的孩子。
莫识无言,环过他肩脊,顺柔了怀里人卷翘蓬软的发缕,等待攻伐动作渐缓,气息恢复稳定,慢慢耐心地哄:“你也…做得很好了,其安,他一定希望你往前走。”
不要再回头。
情爱时煽情不合气氛,但实在有效。
至少路其安放弃了用粗暴方式阻止莫识的劝慰,缱绻温存缠着索吻,泪水依旧肆意淌落,把吻变得潮湿。
高烧不退的人两颊是满片异样绯红,体力尚未恢复,不久又乖顺地被年长者摁倒,浓黑色眼眸湿漉漉地凝望。
看得莫识心软成一汪蜜糖,偏凉指尖抚上发烫面庞。
望进彼此眼眸。
纠缠痕迹清理干净后,路其安昏昏沉沉陷入沉睡。或许运动有利于散热,再量他的体温,竟然下降了些。
莫识放下体温枪,松了口气。
随即撑起略感酸软的身体离开卧室,反手轻轻带上门。
“晚上好啊,莫哥。”忽而从背后传来个女声,声线清润甜美,语气有些戏谑笑意。
莫识脊背发僵,回首低眸对上江菟的一张笑脸,内心顿时紧张,脸色半点不变,朝她颔首:“晚上好。”
江菟挑眉,指了指自己脖颈处,神情无辜:“莫哥,虽然你们出柜的事情设计得很成功,但起码要把痕迹遮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