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覆了一层白霜,大伙说话时都哈出了白气。
拖拉机一次最多拉上三十几个人,想把营地的一百多号人都拉到十一连,得来回跑四趟。
十一连的棉花地有几百亩,站在地头望不到边,一眼看过去,水渠灌溉系统很完善。
一大片的棉花地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次采摘,还有一小半的棉花地正在进行最后一遍采摘。
十一连的连长远远的看到有人来,一路小跑着过来。
两个连队的连长本就认识,打过招呼后对头一批来的人叮嘱道:“只能在这片我们摘完的地方割棉花杆,你们要弄就赶紧的,二十三连的这几天也会来人。”
连长挥挥手:“都赶紧下地干活去,争取下一趟来的时候拖拉机能拉回去一车棉花杆。”
“刘丰收,你现在继续回去拉人。”
赵爱国出事那天是刘丰收开着拖拉机把赵爱国送到场部的,大家伙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军垦也是开拖拉机的一把好手。
赵爱国离世后,刘丰收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大队里新的拖拉机手。
拖拉机突突突的驶回二十五连,第一批来的人拿着麻绳进了棉花地。
干惯了农活的老手提醒众人:“镰刀干起来慢,但比坎土曼安全点,你们女同志就用镰刀割,可千万不要割到自己的腿了,用坎土曼的同志也都小心点。”
平日里挖渠劳动就有不小心误伤自己的人,大家习惯了用农具挖渠,割棉花杆还都是生手,掌握不好力度,就有可能伤到自己。
宋露白今天穿的很厚实,裤子里面套了两条旧线裤,她大姨给她做的那条新的被她爱惜的穿在了最里面。
进棉花地里没一会儿裤子就被露水打湿了。
棉花杆很有韧劲,因为它正处于将干未干的时候,根系还没被冻死,杆里的水分还没干,割起来自然不容易。
来回使劲揦,一个不小心就把镰刀割到自己跟前来了。
宋露白害怕割到腿,腿分开往后站着,离被割的棉花杆至少二十公分远。
每个棉花棵上几乎看不到开了花的棉花桃,倒是有不少还没来得及开花的棉花桃。
这些闭口的棉花桃就是宋露白她们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