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四楼?”贺乔的指尖在墙壁上摸索,看看是否有什么隐秘开关,“难道,是暗门?”
“但阿琳娜说完全变异者会被带走”
周野突然按住她的手:“记得二楼那个99融合度的实验体吗?”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我们该去看看终点站究竟是哪里。”
折返途中经过阿琳娜的囚室,观察窗后只剩一滩暗红的血迹。
那把匕首静静躺在地上,反射着冷冽的月光。
周野的手抖得厉害,机械臂三次才夹起染血的凶器。
贺乔的手落在他肩上,掌心传来无声的温度。
他们像两尊冰雕般蛰伏在阴影里,每当巡逻的脚步声临近,就遁入空间的绝对寂静中等待。
周野在想。
刚刚面对阿琳娜带球,为什么自己没有动手。
他一边警戒,一边记忆如潮水涌来——祖父盘坐在蒲团上,枯瘦的手指捻着佛珠:“阿野,莫要强改他人因果”
后来,为了给父母报仇进入组织。
血与火的日子里,他早已将这句告诫碾碎在枪声中。
可自从遇见贺乔,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影总在午夜梦回时浮现。
尽管,他杀的人大多数本就罪有应得。
可杀了人,就是杀了人。
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手掌。
这双曾经扣下无数次扳机的手,如今只想为一个人挡尽世间风雪。
若是若是能多积些福德,是不是就能陪她走得远一些?
那些血债的报应,会不会最终落在阿乔身上?
他开始恐惧,眼神不舍的落在贺乔身上。
“周野,你想什么呢,集中注意力!”
两人轮流警戒,直到早晨7点钟。
那间关押变异狼人的囚室突然爆发出完全兽化的咆哮。
声浪震得金属门框嗡嗡作响,贺乔看见走廊钢化玻璃上已经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五名白大褂在武装护卫的簇拥下疾步走来。
为首的研究员将一台便携式扫描仪塞进观察孔,屏幕上的数据让他镜片后的眼睛骤然亮起:“100融合!完美样本!”
他的声音因兴奋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