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感从耳畔一路往下。
张衍清的心跳很快,他退开一步,与李毓灵拉远的距离,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捂住他的虎口处,原来是他方才捏拳没注意,崩了伤口,鲜血渗出来,滴落在了地上。
“你拿到的墨锭,缺了一角。”
李毓灵掏出墨锭对着光眯眼细看,断面果然有处崭新缺口,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
她忽然想起信上那句“墨中藏剑”,手指不由收紧。
“走。”张衍清突然揽住她腰身,“有人来了。”
他们闪进一条狭窄的甬道。潮湿的墙壁蹭脏了李毓灵的衣袖,黑暗中只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拐过第三个弯时,前方突然出现亮光——是间焚毁的偏厅,焦黑的梁柱间挂着半幅残破的圣旨。
“这里是…”
“七年前墨务司走水的地方。”张衍清声音发冷,“当时烧死了三个掌墨官。”
李毓灵感受到张衍清的动作,他的左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
那玉上雕着精细的松鹤纹,在晦暗处泛着诡异的青光。
她突然想起老太君私库里那本《御用器物志》上的记载:夜明松鹤佩,仅赐三品以上文官。
“大人到底是…”
“小心。”
张衍清猛地将她扑倒。
一支弩箭擦着发髻钉入身后木柱,箭尾还在剧烈颤动。院墙上黑影一闪而过,他追出两步又折返:“来不及了,我带你从密道走。”
密道入口在烧焦的案几下,布满蛛网的阶梯通向地底。
阶梯尽头是条暗河,停着艘小舟。张衍清划桨时,李毓灵借着水光发现他衣领下隐约有伤疤,因为方才的跑动,张衍清的衣领松散,隐约能看见肌肤。
李毓灵可以在马上站起,但她从未坐过这种又小又窄的舟,光是看着就感觉要翻过去,让人感到害怕。上船之时,船摇晃了一下,这让还没有适应的李毓灵来不及坐下就随着小舟的摇晃往前跌,她直直地跌入张衍清的怀里。
手放在张衍清那微微敞开的领口处,她那有些泛冷的指尖触碰到了张衍清温热的肌肤。
那是一道箭伤,位置正对心口,能在这等要害受伤不死…
“姑娘可知谢家为何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