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裕德三十年的出库记录,其中一行被朱笔圈出:“松烟墨二十锭,赐谢府”。
落款处的印章却模糊不清,像是被人刻意磨损。
“这不是赐墨记录。”张衍清的指尖抚过纸张,“松烟墨专用于玉玺印鉴,谢家没资格用。”她突然顿住——纸页边缘有细小的针孔,拼起来像个“朱”字。
张衍清忽然抓住她手腕往门外带,远处传来铁锁晃动的声响,他迅速吹灭烛火,将她推进两个货架之间的缝隙,让她蹲下。
黑暗中,李毓灵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
“大人怎么在这?”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
“奉吴尚书之命来取卷宗。”张衍清的声音冷静自持。
脚步声渐渐逼近。
李毓灵屏住呼吸。
她突然发现货架后有个暗格。
借着门缝透入的微光,她眼睛微眯,看见暗格里躺着半块墨锭——断面金线闪烁,正是掺了金粉的松烟墨!
“咦?这门怎么开了…”
那声音已到跟前。
李毓灵急中生智,从荷包摸出粒香丸弹向远处。清脆的滚动声果然引开来人,她趁机将暗格里的墨锭塞入袖中。转身时发簪不慎勾住张衍清的玉佩穗子,张衍清身上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几乎一下子就让李毓灵有些头晕。
“别动。“他伸出手轻放在李毓灵的头顶,掌下是李毓灵头顶上冰冷的珠翠,“是司礼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