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瓦片轻响。蔻枝刚要探头,却被李毓灵一把拉住。
月光将窗纸上的人影拉得老长——是枣冬踮脚张望的身影。
“去取些点心来。”李毓灵故意提高声量,待蔻枝出门,迅速将清单贴近烛火。
热力作用下,纸张渐渐显出蛛网般的红痕,交织成北疆地形图,其中鬼门关处被朱砂重重圈住。
“姑娘!”蔻枝慌慌张张冲进来,“厨下说枣冬刚取走了蜜饯”
李毓灵反手扣住清单。
果然片刻后,枣冬端着雕漆食盒进来,眼角还瞟着案上文书:“姑娘熬夜伤眼,用些枸杞羹罢。”
瓷勺搅动时,李毓灵忽然问:“枣冬可认得谢家小姐?”
“奴、奴婢怎会认得贵女”枣冬手一抖,汤汁溅在清单上。诡异的是,沾水处竟浮起淡金色纹路——与佛经上用的金粉如出一辙。
子时更鼓响起时,李毓灵终于破解了秘密。
老太君的私库账册用特殊墨水书写,遇热显形,遇水则现金纹。而裕德三十年那批“贡品”,实际是谢康将军押运的军械!
“蔻枝,取祖母那本《法华经》来。”李毓灵突然吩咐。
经书扉页的莲花印下,藏着她从未示人的秘密。
当对照到第三页时,窗外突然传来信鸽扑翅声。
这次传来的不是绢帕,而是一枚沾血的箭簇。李毓灵瞳孔骤缩。
“姑娘…”蔻枝声音发颤,“谢家大小姐又递消息了?”
李毓灵摩挲着箭簇上的凹痕:“备轿,明日去大姐姐的陪嫁庄子。”她望向窗外渐白的天色。
“听说姐夫新得了匹大宛马。”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李毓灵在妆匣底层取出半块玉珏。这是今晨从信鸽腿上取下的,与谢敬敏生前佩戴的玉佩正好能合成完整太极图。
那只信鸽脾气与从前的那几只都不一样,她早就该想到不是张衍清递来的消息。
而信鸽行为举动大差不差,因为都是军中的训鸽方式,训练出来的鸽子瞧着都差不多。
但张衍清的那只格外的傲娇,比李毓灵去长燕堂前碰到的要娇蛮十成。
一来两只信鸽,带来的消息都不一样。
庄子的晨雾裹着马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