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澈点头,从腰间取下刻着“陆温同心”的甲胄扣,按在匾额角落的湿漆里:“如此,这匾额便有了我们的印记。”
匾额缓缓升起时,温南枝听见百姓们的欢呼声里混着粟米落地的轻响——那是方才孩童们玩耍时撒落的。
她弯腰拾起几粒粟米,忽然看见它们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像极了鲛人湾的荧光,却比那更温暖,更真实。
“看,”她将粟米递给陆澈,“每一粒粮食里,都藏着百姓的期待。”
陆澈接过粟米,任由它们从指缝间滑落,在地面铺成细小的金光:“所以我们的剑,要永远为他们而挥。”
辰时的最后一缕晨光里,两人并肩站在民望阁前,看着百姓们背着粟米袋走向各自的家。
“陆澈,”她轻声道,“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
“我都在。”他握紧她的手,指尖的贝壳戒与她的粟米坠子相触,发出清响,“就像粟米与土地,永远相依。”
海风裹着新的希望吹来,温南枝望着陆澈的侧脸,在彼此相望时,眼中倒映的,都是永不熄灭的光。
陆澈的指尖轻轻勾住她的,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晃了晃:“知道‘民望阁’的匾额为何要漆成朱红色吗?”
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后,“因为这颜色像极了郡主害羞时的耳尖,能让每一个望见的百姓都知道,这世间还有比粟米更甜的事。”
温南枝仰头看他,晨光正落在他眉骨的旧疤上,将那道冷硬的痕迹镀成暖金:“陆将军何时学会将情话与粟米混为一谈了?”
话虽如此,却忍不住想起昨夜在鲛人湾,他抱着她跃出水面时,甲胄上滴落的水珠在月光下竟像撒了一把碎钻。
“从遇见郡主开始。”陆澈忽然松开她的手,却在她愣神时,弯腰拾起地上的粟米粒。
他将它们拢在掌心,对着阳光轻轻一吹,金黄的颗粒纷纷扬扬落在她发间,“你瞧,连粟米都知道,要把郡主衬成这人间最亮的星。”
远处传来更夫“巳时初刻”的报时声,扬州府尹捧着名册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捧着锦盒的小厮。
温南枝看见锦盒里盛着的金疮药,忽然想起陆澈后腰的青肿,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