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勋章。”陆澈轻声道,将粟米轻轻取下,放进温南枝的锦囊,“比任何金印都更珍贵。”
辰时的风裹着南海的气息涌进粮仓,温南枝望着陆澈肩头渐干的血迹,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的“心有民安”。
她知道,这四个字从来不是空话——它藏在每一粒护民的粟米里,藏在每一道挡灾的剑痕里,藏在彼此相望时,眼底永不熄灭的光里。
“陆澈,”她忽然拽了拽他的衣袖,在百姓们的笑闹声中轻声道,“等天下太平,我们去南海看日出时……”
“嗯?”他低头看她,晨光正从他身后涌来,将他的轮廓镀成暖金。
“我要穿你送的粟米纹罗裙,”她望着他眼中的自己,唇角扬起笑意,“你要戴我刻的粟米纹甲胄扣,我们要在船头煮一锅最甜的粟米粥,让鲛人都知道——”
“知道什么?”他挑眉,指尖替她别正粟米星发饰。
“知道陆将军与温郡主的故事。”她忽然踮脚,在他耳边轻声。
陆澈忽然大笑,笑声混着百姓的歌声、粟米的甜香,在粮仓中荡起涟漪。
他弯腰将她抱起时,温南枝听见自己的心跳与他的脉搏再次重合,像战鼓,更像晨钟——那是属于他们的,永不落幕的天枢之音。
而远处,扬州百姓的壁画已近完工。
画中两人并肩而立,她手中的油纸伞正撒出金黄的粟米,他的剑刃挑起虫群的阴影。
百姓们举着粟米灯从四面八方赶来,每盏灯上的“民安”二字,都比星辰更亮,比日光更暖。
陆澈的笑声惊起檐角几只麻雀,它们扑棱着翅膀掠过壁画,将晨光剪碎成金斑,落在温南枝发间。
她望着他眼中晃动的笑意,忽然觉得这乱世的硝烟都成了背景,唯有眼前人眼底的光,才是她穷尽一生也要守护的星辰。
“知道鲛人为何总在月夜哭泣吗?”陆澈忽然开口,指尖替她拂去肩头的粟米碎屑。
“因为它们没尝过郡主煮的粟米粥,不知道人间烟火比海底荧光更值得留恋。”
温南枝轻戳他腰间的软甲:“又在胡诌。”
话虽如此,却忍不住想起昨夜在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