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继咸自然是知道这笔账的,正常年份,这个税率相当于农户的四分之一收入要上缴,若是再遇到黑心的官吏从中克扣私藏,几乎就要到三分之一。
在生产力低下、人多地少的地方,许多家庭的余粮就撑不到第二年开春。
但若是遇到灾年就不是这么算了,一旦出现大规模减产,这个税率就是逼死农户。
“江夏没有水涝灾害吗?为什么陈大人如此自信?谷贱伤农如何解决?为何折银能有七钱以上?”
“水涝灾害自然是有的,不过自三年前,学生就接连同乡绅联合,修堤围垸,调节水旱。此三年间,江夏暂无重大灾害。谷贱伤农,本是商贾囤积所致,合作社将各村庄道路拓宽,将粮食收储、运输、研磨、上市全部统合起来,一体经营,平抑全年粮价,各府县百姓受益,农户多得余银。大人若是感兴趣,可以抽空视察,学生全程陪同。”
“此乃善举。难怪绣青对你多有推崇。老夫赴任武昌,除民政外,还有练兵、筑城等各项任务,子安若是有余力,该为国事分担。”
这就是找陈吉发出钱的意思了,当他是冤大头宰呢。
但陈吉发也不傻,该出的钱出,不该的他也不会乱出。
“大人心系地方安宁,学生自然是要尽力的。不过,合作社的各项收益,其实还是农户、士绅、商户按股分配的,学生只能尽力劝捐。”
“你有这个心就好。老夫观江夏、武昌城池破旧,准备筹集银两加固,回头会让黄同知与你商议。”
“学生定当竭尽全力。”
谈完钱粮的事情,陈吉发从袁继咸这里出来,转头就去了黄同知那里。
这位黄同知是武昌本地的举人,邓来鸾知武昌时,就与陈吉发建立了很好的关系,甚至家中亲友,多在合作社入股。
此时去,两人嘀嘀咕咕,大致摸清了袁继咸的底线。
原来,袁大人来武昌府,是镀金的。
袁继咸与杨嗣昌关系还不错,因其知兵事,推荐为武昌知府,巩固江防,支援襄阳。
目的,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