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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对着小桌上凉透的饭菜,闻蝉筷尖戳着碗底,时不时还想干呕。
罪魁祸首用屋内盥手的水清理着床沿,又和她打商量:“还是叫你的丫鬟来……”
“不行!”她拒绝得严肃,“我一个独居女子,你避过所有人进来,叫旁人收拾,置我的声名于何地?”
淫妇这种贱称,床笫间逗个趣也就罢了,她可不想弄得人人都这样议论自己。
谢云章重重叹口气,在略显污浊的水中又绞一遍帕子。
床上床下两副面孔,如何不算一种情趣呢。
等他勉强将床沿收拾干净,坐到桌边,她还是没个好脸色。
指尖敲着桌面,他问了句:“嘴疼?”
迎面飞来一双木筷。
他抬手接住,对上她怒气汹汹的一张脸。
笑着又哄:“下次换我。”
呆不下去了,和他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闻蝉刚要起身,就被男人及时察觉,攥住上臂拉回绣墩上。
筷箸,重新递回她手中。
“今日,你舅母来寻你了?”
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大门口那一处自然也是。
闻蝉点点头。
又听男人喃喃念着:“忠勤伯府……”
一股不该有的期待自心间萌发,她紧紧盯住面前的男人。
“可忠勤伯姓李,不姓闻。”
谢云章派人去查了,但以他对忠勤伯府知之不多的了解,首先就能发现最大的问题。
两人不同姓。
“兴许就是孙氏胡说的,或是那忠勤伯,正好与我生父有几分相像,被她认错了。”
闻蝉不敢对这件事抱有期待,不停给自己泼冷水。
可欲盖弥彰的,就是止不住心底生根的希望。
谢云章早早回去了。
第二日亲自去审了孙氏。
“不会认错不会认错的!那闻善脖子上有颗痣,在正中央,很少见的!”
“早些年有个算命的说,生这种痣的人都会大富大贵!”
“唉呀算得可真准,当年都以为他死不见尸,谁想摇身一变,成了个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