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咸淡用海碗?”
门外的楚念旬再看不下去这群人没出息的劲儿,拿了根筷子便朝着韩律掷了过来,直将他脑门敲得一声闷响。
“还不拿了碗筷去摆桌子!不干活儿的一会儿只有喝西北风的份!”
暮色渐浓时,八仙桌上已琳琅满目,七荤八素摆得满满当当,若是不知道的,还当是谁家逢了喜事做的席面。
赵寡妇送的腊肠被陈重威切得薄如蝉翼,李铁匠家的熏鹿腿透着松香,六子娘送来的那一篮子山核桃,被木清欢做成了改良版的琥珀桃仁,糖丝亮得都能照见人影。
刘显看得眼睛都花了,只觉得这一桌子菜简直堪比京城的醉仙楼。正当他举着银箸不知该往哪下之时,韩律已然眼疾手快地叉走三块鹿肉。
江言不过去院中洗个手的功夫,回来就看见刘显毫不顾忌身份地用银箸正跟韩律抢夺盘中的最后一只炸鹌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酒过三巡,桌面上的菜已然少了一大半。
刘显的腮帮子鼓成个花栗鼠的模样,口中含混不清地道:“要我说,韩都尉扮新娘最合适!盖头一蒙,保准齐王府的探子瞧不出破绽!”
“噗——”
韩律喷出半口腊肠饭,嚷道:“你咋不扮花轿?老子这络腮胡能扎穿盖头!”
木清欢已经有些免疫刘显这厮的跳脱,抿着嘴极力忍笑,又顺手给楚念旬添了勺药膳汤:“韩都尉这大块头,假扮个镖师倒是合适,只不过咱们此番进京,却不是扮作押镖走货的队伍,倒是可惜了”
楚念旬在边上静静地吃着,还时不时往木清欢跟前的碗里添几筷子菜,丝毫不顾刘显频频投来的那揶揄的目光。
他任由众人闲聊了好一阵子,眼见着晚膳已进入尾声,桌上盘中最后一块盐焗鸡被韩律眼疾手快地抢去后,这才屈指叩了叩桌面。
八仙桌上的众人霎时肃静,就连韩律啃着鸡骨头的声响都不自觉地轻了三分。
“韩律扮马夫。”
楚念旬指尖沾着糖醋汁在桌面画道,“用北疆贩皮货的商队旗号,九环刀裹进草料袋里藏着,莫要让人看出端倪。我随在太常寺的队伍里头,太医署那些人不会过多怀疑。你们的队伍在后面跟紧便是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