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他们在与木清欢「斗法」后铩羽而归,心中虽说有些不平,可到底还是被她与江言二人在短短几日内就将桃源县这棘手的病症治好一事震惊到了。
这一行人里为首的王医正到了月上中天之时,依旧没有半点睡意,挑灯正研究着下午他们从巡抚衙门里带回来的那厚厚一沓脉案与药方。
李医正坐在边上愁眉苦脸,身旁跟了几个人,皆面面相觑,不知此番给朝廷的奏报究竟要如何写。
“大人,不若咱们便如实上报?此番虽说太医署的人并未插手,可他们治好了病人这却是事实啊。”
王医正抬起充血的眼睛看了李医正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哪有这般简单?你当这奏报不会落到上头那帮人手里去?这两位神医的疗法本就非往日手段,若这方子被张院判看见,还不知会如何在圣上跟前说咱们的不是。”
李医正有些哭笑不得,心中也无奈得很,“可是事已至此,总不至于咱们再叫这些村人病一回让我们来治疗吧?”
王医正低头想了想,突然问道:“今儿你们瞧着,大人他是什么打算?”
“刘大人?”
李医正愣了愣,回想了一番,却发现他的记忆依旧停留在今日刘显那句没头没尾的「弟妹」上。
他想了想,斟酌道:“依下官看,刘大人似乎是识得那位木神医的,不若明日,咱们直接问他?”
王医正思考了一会儿,将手中那厚厚的纸张搁在了桌上,面上颇有些无奈。
“刘大人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此番他点了太医署随行,便是不打算直接插手治疗一事,毕竟圣旨上头,这桃源县还有旁的事情需要他处置。直接去问倒是省事儿,可怕就怕他又给咱们出些馊主意”
要说原先的那位太常寺卿,是个年逾花甲之人。虽说不大经事儿,可倒也不会东一榔头西一棒,做起事来,总归也算是有章法。
可自从刘显被提拔之后,王医正只觉得自己在他手下那是一日安生日子都没有过过。
想当初在西京之时,刘显嫌太医署的医正们整日死气沉沉,硬是把《黄帝内经》撕了折纸鸢,还在春日之时拽着全体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