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怎么样?
江月看着周颂年脸上那抹讥讽笑意,她能感受到他握着她肩膀的手都在颤抖。
她心底涌起一股报复般的快感。
江月看不出周颂年会不会痛苦,她只知道他不会无动于衷。
而她正因此而感到愉悦。
江月紧盯着周颂年,想看出他内心深处的思绪,但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太会装了,伪装跟防备几乎是他的本能。
“我恨你。”
周颂年听见她这样说。
他听过她说这种话,就在一个多月前。
周颂年感到一阵窒息,明明她被绑了起来,但他居然觉得她吊起了他的颈。
他的判官在对他施加绞刑。
而他恰恰希望死在她手里。
所以周颂年没有反抗,也没有制止,他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莹润可爱的眼睛。
江月像对付一颗难开口的牡蛎一般对付他。
语言是她的锥刺,她已经摸清楚他的弱点。
江月对上周颂年的视线,他漆黑的,进不去一点光的眼睛痛苦一闪而逝,却还是自虐般跟她对视,隐隐带着几分警告跟排斥。
仿佛要用曾经阴险恶毒所留下的余威,震慑住如今的她。
江月笑意愈深,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觉得你恶心,在你身边的每一天,跟你接触的每一次,我都觉得非常恶心。”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一直亲我。”
江月轻声询问他,似乎真的很想知道答案:“难道你不会想吐吗?”
“我刚才就很想吐。”
话语轻飘飘的,疑惑不解中还带着不屑。
周颂年不堪忍受地放开了她。
江月倒在床上,她仰躺着,看不见他,只能看到高高的天花板,四个角各自刻着浮雕。
哈,好一个伊甸园。
她能听见伊甸园的男主人此时沉重凌乱的脚步声。
犹如落荒而逃。
‘他逃什么?不是挺厉害的吗?’
江月想,‘他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付。’
门锁拧动的齿轮声在耳边响起,周颂年太好笑了,他现在居然拧不开门锁。
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