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钞能力,有人脉,有权势,他多得是方法脱罪,实在不行,甚至还能派出几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帮他承担罪名。
但她就是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了。
她装够了,她不要再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了。
“周颂年我受够你了!”
江月恶狠狠地说:“我也受够在你身边的生活了,我再也不想去过那种什么都做不了主,天天担惊受怕的日子。”
“每天不是怕你什么时候冷淡了,把我甩了要让我净身出户,就是怕你们家,怕你,怕你身边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什么时候又想搞死我……”
江月死死瞪着周颂年。
瞪着他那张可恶的、冷峻的、阴恻恻森森然,吓得她不由自主发颤的脸。
尖利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半点不动听,几近歇斯底里。
“我实在是受够你了!”
她受够他了。
他早该知道,她受够他了……
“你总算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江月,你真是好样的,你早受够我了是吧。”
周颂年几乎要冷笑出声:“这么多年你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差,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我要信你需要花费多大的努力?”
周颂年额头青筋直跳,眸中倒映出她那张小小的,满是倔强反骨的可爱面庞。
右手的颤动更剧烈了,但他死死地压抑着。
他没必要现在就要了她的命。
即使他很想。
周颂年矜持地俯视着她,言语刻薄地说:“最起码要把脑子丢了,智力残缺到只剩下三分之一,最起码要跟你齐平,不然怎么信得过你这个连欺骗别人都只能骗到一半,其他时候全靠对方主动上钩的小骗子。”
他就知道是这样,他早该知道是这样!
自欺欺人到这种程度也该有清醒的时候了。
他在江月第一次出轨的时候就该清醒,在他们婚礼的时候就该清醒。
在她第一次提离婚的时候,在她跟宋墨挽勾结的时候,在他们互相戳对方痛处,撕破脸互殴的时候,在她千方百计装抑郁装精神病骗他离婚的时候……
但周颂年又想:“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