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额头,踉跄两步瘫坐回椅中,眼神空洞如死寂火山,喃喃道:
“我错了……我不该欠你人情……我不该护你出京,我更不该信你那句,我出去只为低调跑路……”
“我确实突破了天相境——但我要的是一年稳固静修,不是三天二夜给你擦屁股。”
“如今传
都说你圣人转世成神,连岭南的破庙老乞丐都拿你的画像招财,我的密室都快变成民俗博物馆了……”
他声音愈发低沉,最后一句凄惨幽怨的话几乎挤出喉咙:“苏长安,我没好日子过啊。”
苏长安那头安静了两息。
接着,是那种语气上仿佛在叹气,实则嘴角八成咧开的声音:
“您知道,我这人吧……一向低调,奈何世人太吵。”
萧玄策扶额,喉头轻微颤了颤,感觉生无可念,半晌后终于低低吐了三个字:
“造孽啊。”
他手一抖,传音石啪地一声被扣在桌面,通话结束。
四周静极,只余石壁回音。密室中,三十七张画像尚散落案上,纸角翻卷未收。每一尊“苏神像”都风格迥异,笔墨奔放:有肃穆庄重者,有邪魅狡黠者,甚至还有一尊——眼神偏斜,带着点狐狸般的精光。
“这家伙……”
萧玄策凝视良久,忽地低声自语:“还真有点东西。”
他端起一杯早凉的茶,灌下一口,茶苦,喉干,眼角微微抽搐。
“我们斩妖司出去斩妖,三日一战,五日一死,回京不见天光。百姓避之如疫,官员防之如贼。一句‘杀过妖’,就能把我们贴上晦气的标签。”
他语气低沉,慢慢道来,眼底却带着一点说不清的讽意。
“结果这苏长安……也杀妖、也救人,连天都顺手捅破了,转头居然还能堂而皇之地登了神坛?”
他抬手拍了拍桌面,力道不轻不重。
“到底是哪一步走岔了?怎么他闭个关,都能闭出三十七座神观来?”
话音落下,他眼神一顿,盯着那幅嘴角微挑、笑意若隐的“苏神像”。
良久,他喃喃:“还是……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