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张时,他脸颊开始抽动。
第六张时,嘴角已经在痉挛。
到了第十张,萧玄策终于忍无可忍,将整叠画像“啪”地摔在案上,声音脆响,在密室中炸出回音,如惊雷炸心。
他额角青筋暴起,眼神堪比斗鸡,燃起一张传音符,盯着传音石,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那头伸手把苏长安给拎出来。
“苏长安,你到底——能不能——消停点?”
萧玄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牙缝间的真气几乎要喷出火来。
“鬼族在找你,魔族在找你,天下学子也在找你,你制定完美的计划,悄无声息地离开京城,告诉天下人你躲在天衍禁境闭关——干得漂亮。”
“然后呢?”
他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传音石“哐”地震起。
“你神不知鬼不觉跑去找你父母,行事极隐秘、气机收敛,完美得像个传说中的遁世高人!”
“我帮你拖延线索、干扰八方、散播假情报,全京城都安逸了——
“你藏得好,藏得妙,藏得……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的语调忽然平静下来,像突然风平浪静的湖面,沉寂得让人心发毛。
“可你告诉我——”
他眼神一瞬间陡转狰狞,怒吼炸响:
“你特么居然在京畿三百里内,建了三十七座!三十七座‘苏神观’?!还雕神像、烧金身、办庙会?!连法器都有!香火钱都收得比皇陵供奉还多!”
“你是逃命?还是传道?!”
传音石那头,一道熟悉得让人想掀桌的语气传来,讶异却理所当然得令人发指:
“香火钱?那肯定不是我收的。”
“你特么闭嘴!”萧玄策手背青筋直跳,有点快要晕厥,他一拳砸在案上,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我现在是在跟你讨论香火钱的问题吗?!”
“你在外头搞出这么大动静,我这里可不是风平浪静!你知不知道——”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封写得龙飞凤舞的文书,狠狠摔在桌上:
“今天一早,崇文书院的几个老儒来问我,说神像面相与‘苏长安’极为相似,问我是不是把你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