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他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连头顶的金甲都“哐哐”作响,火光映照下的它神色畅快,竟罕见地没骂人。
它抓着那一坛酒,仰头豪饮,酒液沿着獠牙流淌下来,砸进胸甲上的符纹,激出一片热气。那味道辛烈纯厚、火芝点缀,像把烈火塞进肺腑,烧得它骨头都舒服得微微发麻。
“咕咕哇——咕哇啊哈!”
它拍着胸膛,发出一串扭曲的怪音,尾音还带了点醉意和幸福的拖腔。
它脑子不算好,但舌头不蠢,以前去屠戮人类村庄,它也明白了一件事:
——这里的破酒,全是屎泡的!
——只有那些人类城镇做出来的酒,才叫酒,才叫命,才叫猿生值得!
它很开心。
甚至没发火,还第一次拍了拍身边奴隶的肩膀,像一位被岁月抚平戾气的糙汉子:
“咕咕哇!咕哇!(做得不错!)”
可惜,那奴隶没来得及感动。
下一息,金甲猿王又揭开一坛。
“哇呜!!!”
它猛地仰头,灌下一口,然后——直接呛得喷了出去,脸部肌肉在空气中抽搐如癫。
它脸色僵住,低头看那陶坛中的酒液,颜色发浑,气味酸涩,还带着点……泥味。
它沉默两息。
一掌劈碎酒坛!
“哇咕哇!!!”
它怒吼一声,冲过去拎起另一坛酒,一口灌下。
——呕。
它差点吐了。
第三坛、第四坛、第五坛……
金甲猿王像一个走火入魔的老酒鬼,把十几个坛子一个个打开,又一个个砸掉。
结果,无一例外,全都难喝得让它面目狰狞。
它的脸色,从醉意朦胧到神情震怒,再到陷入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崩坏。
“咕哇……呜哇呜哇呜哇哇哇——!”
它蹲在地上,捧着最后一坛劣酒,眼神迷茫,喉头发颤,像极了刚失恋的小镇青年喝到假可乐的那种崩溃感。
——原来人生曾喝过“仙液”,回头再喝猪食,便再无生趣。
它用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