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靠近酒坛放置区,前方两名赤纹猿将正懒洋洋地检查坛口,有一只猿将用铁棍随手敲了敲坛身,确认声音浑厚没异样后,随手一推。
“吼——”
它吼了一声算是示意,算是催促,便不再理会苏长安。
苏长安弯腰将那坛调制后的“香烈酒”摆在第二层靠近顶端的位置。
“钓大鱼,别急在撒网。”
夜幕初降,山风灌谷。
苏长安趴伏在一处岩隙之上,视线穿越黑夜与树梢,精准落在远处营寨高地。
金甲猿王巡视归来。
它坐在高台石座上,满身金甲在月色下映出压迫感极强的冷光,浑身肌肉犹如岩峦起伏,肩胛鼓胀,胸甲下的赤纹若火脉流淌,隐隐有热浪翻涌。
它那双如铜铃般的兽目盯着眼前整齐摆放的数十坛浊酒,神色难掩烦躁。
“吼……”
低吼一声,左手已抓过其中一坛,揭盖、仰头——
“咕噜咕噜——”
猛灌三口。
“咔——!”
他抬手将陶坛砸在地上,碎瓷飞溅,酒液浸染石板。
气势汹汹又骂几句,然后拿起吓一坛,“啪”打开泥封猛喝一口,照例又要骂人!
但他转瞬息愣了一下,舔了舔嘴角,神色一怔。
刚刚喝下去那一口——那味道?
“吼?”
金甲猿王歪了歪头,鼻孔猛吸两下,隐隐有一股辛香夹杂着火芝的清苦,从口腔中滑过喉头,沿着脊椎往下炸开,仿佛一道火雷在体内轰然炸裂。
它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缓缓闭上双眼,喉间发出一声极其低沉、几乎带着……满足意味的咕哝。
那是兽性中极度罕见的放松。
——就像是一个连续熬夜三天的中年程序员,终于喝到一杯冰镇奶茶加芝士双份爆珠的那种松弛。
接着它猛地睁眼,神色陡然变化。
“唔吼!”
它猛地站起,转身将酒坛一把扫落,指着那酒坛摆放方向怒吼连连。
“咕哇、哇咕——好像在说,这是哪里来的酒?!”
它像是瞬间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