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颤抖着摸向寿衣内衬,那枚翡翠镯子突然变得滚烫。记忆中闪过老者临终前的话:“记住,每个死在嫁衣里的人,都是被自己心魔所杀。”此刻我终于明白,寿衣根本不是什么鬼物作祟,而是最古老的诅咒——它只会杀死那些放不下执念之人。那些离奇死亡案,不过是深宅大院里每个失眠人产生的幻觉,而寿衣上的朱砂绣纹,实则是老裁缝给自己下的慢性毒药。
为了破解这可怕的诅咒,我四处查阅古籍,终于找到了解救之法。要用童男童女之泪混合糯米浆绘制镇魂阵,需在七个卦位点燃不同颜色的蜡烛。寿衣燃烧时出现的青烟在空中组成《往生咒》,火舌却是倒卷的形态。烧毁寿衣的火盆必须用雷击过的松木,且需在辰时三刻引北海之水浇灌。我被迫剜下左眼,用瞳孔里的阴气作为引线,将寿衣残片送入阴阳交界处的忘川河。
子夜钟声再次响起时,我褪去所有衣物,将寿衣紧紧缠在身上。青石板上用糯米灰画的镇魂符开始发光,每道符纹都对应着人体穴位。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我咬破中指在黄表纸上画出血符,然后将寿衣投入火盆。火焰吞噬锦缎的刹那,我看见了真相:四十年前老裁缝其实疯了。他杀害了出轨的妻子,用她的血染红嫁衣,却在晚年得了失心疯,以为妻子化作厉鬼索命。
灰烬飘散时,掌心的灼痛突然消失。我对着晨雾举起残缺的双手,指甲缝里残留的朱砂正在慢慢褪色。西街传来早市喧闹声,剃头铺的铜镜映出个面色红润的青年,身后再也没有红嫁衣的影子。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次日清晨,西街所有商铺的招牌都变成了血色莲花形状。我在废墟中发现半块绣着并蒂莲的婚书,新娘名讳处晕染着朱砂泪痕。那些死去的人在清明节集体回魂,却无人记得自己死亡的经过。剃头铺铜镜深处浮现出新的倒影:我穿着寿衣站在戏台上,水袖轻扬间剪断了自己的发簪。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诅咒并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