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拒绝,却又想起她收了那篓幼鼠还没给他回礼。
这方砚台虽然出自宗家,但到了她手里,便是她的东西,她送他砚台也是投其所好……
收,有点窝囊。
不收,岂不是辜负她一番心意?
纠结了一会,终究是贪恋战胜了羞耻。
“谢谢。”
他从冯清岁手中接过砚台。
“我会好好珍藏的。”
冯清岁笑道:“二爷随便拿去使便好,物尽其用才不算暴殄天物。”
纪长卿微微颔首。
回到书房后,摩挲了一会那方砚台,到底没舍得用,将砚台摆到了正对着案桌的多宝格上。
夜里阅览文书时,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百福见平日一埋头伏案便是一个时辰的主子今儿频频开小差,悄悄和时安耳语。
“那方砚台有什么好看的?爷怎么老看它?”
时安白了他一眼:“这是大夫人送的。”
百福还是不懂。
“大夫人也不止送他一个砚台呀。我记得年前樊楼那位乔姑娘给大夫人送了一批墨,大夫人转手就送给了爷。爷咋不整天瞅那些墨锭?”
时安:“……”
这是个好问题。
那些墨锭和这个砚台分明是一样的东西,为啥他们爷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这是个好问题。”他对百福道,“有空你可以问问爷。”
百福冷哼了一声。
“我只是傻了点,不是没脑子,要问你问。”
时安抬头望天。
人艰不拆。
爷自得其乐,他才不会上赶着讨打。
纪长卿忙完案头的活后,又看了一会那方砚台,方去洗漱歇息。
许是心头舒爽的缘故,他刚挨着枕头,便睡了过去。
东城另一角,却有人气得完全闭不上眼。
“这个冯氏,真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去宗家看诊就看诊,给宗家人出什么主意!平白坏了我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