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啊,都是肉做的。满含情深的心,是纸做的,戳一戳就烂了。
卿明淡淡吸一口气,好似很平常似的过来和丹婴聊天:“密王坏事,是因大量开设地下钱庄,兼并百姓土地,损坏国民经济,此事陛下不追究,只以‘大不敬’为由将他赶去了岭南自省,保全了密王一脉的名声。你若也想给我二哥留个好名声,该如实吐出真情,我们弟兄之间,也好彼此留个体面。”
“呵。”丹婴忽然笑出声来了,“你要我告发他?我大可告诉你,我不会背叛他的。你说的这些,和他没关系,甚至和我也没关系。”
“呵。”卿明也紧跟着笑了一声,“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
“或是你有什么证据,大可直接去御史台参奏庆王,我一个奴婢,能知道什么?”
卿明哈哈一笑,好似取笑丹婴傻:“自在园的案子已经封存,马上何爱就要被放出来了。作为何善身边最亲近的人,你猜,庆王会如何处置他?是继续如宝似玉地供起来,还是免得他说漏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丹婴的牙缝间蹦出几个字来:“你们这群黄袍蛀虫,专使用这种下三滥的威胁手段。”
“哈哈哈。”卿明笑出声来,“我早告诉过我,我和我二哥是亲生的兄弟。亲兄弟,自然会使用同样的手段。想必这些年来你能吞下这些屈辱,他的手段比我更厉害些。”
见丹婴生气,小脸愠色明显,卿明又去开解她:“其实说了这么多,不过是给你解心结。才刚你说我要是有什么证据就去告发我二哥——我怎么会告发我二哥呢,我是来保护他的。”
丹婴还要说什么,卿明立即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头,似乎不愿意听她的辩解。卿明笑道:“刚才,我不过是和你聊了几句家常罢了,你可别往心里去。不聊啦不聊啦!来谈正事。”
丹婴咬着嘴唇——小看皇三子了,怪不得皇后那样防着他,他比庆王心机还要深几分。说了这么多机密事,丹婴已是差些崩溃,可他竟只是说聊家常。
冷一时,热一时,云里雾里,看不清这小子的计划。可丹婴知道,他不会掉进丹婴准备好的陷阱里去,他牢牢掌握着这场对话的主导权。
卿明笑一笑:“着刑部去庆王府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