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祈夏心头微动。
“对、对了!”
看出她神情的意动,李彧如获至珍般,连忙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半新不旧的笔记本翻开。
隔着满桌子的菜,花祈夏依稀望见上面横横划划的,似乎都是一些人名,不过几乎全部被划去了。
李彧“唰唰”记下了花祈夏的名字,抬头问她:“同学,还没问——你是哪、哪个学校的呀,主专业课的老——老师叫什么?”
花祈夏对这套流程不陌生:这是要开始码人了,先看她背后的老师出自哪个派系,之后恐怕还要有更多的招揽动作,但成功与否,决定权还是在花祈夏这里。
不同于在校门口时的态度,眼下的花祈夏确实被勾起了点儿兴趣。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
在听见她说出“山海”两个字后,李彧雀跃的笔尖,忽然悬停在了半空中。
花祈夏和谢共秋都看见了他动作的迟疑。
李彧抬起头确定般的:“隔壁市那个山海?”
谢共秋先花祈夏一步回答,盯着李彧淡声:“是。”
“哦哦——原来是这样。”
李彧笑了笑,花祈夏眼看着他“咵哒”按回了圆珠笔——
嘴里说着“真好真好”,却一边将只写了“花祈夏”外加一个冒号的笔记本,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合上了。
花祈夏敏锐捕捉到他笑中的勉强。
那种她并不陌生的打量目光,隐藏着探究和更复杂的情绪,再一次隐晦地,落在她身上。
她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绿色盆栽下的冷气口“嘶嘶”冒出白雾,冰凉的风丝丝缕缕吹进花祈夏的毛孔中,她调整了一下坐姿,低头把盘子里麻辣滚烫的鳕鱼塞进嘴里。
谢共秋薄而窄的眼皮掀起来,看向李彧。
后者仿佛刚才的迟疑不存在,他记下了花祈夏的名字,就继续自然地和花祈夏聊起樊小松作为一所县级民俗整理所的负责人,是怎么翻山越岭、长途跋涉,一个人走遍半个华国的。
花祈夏全部听进了心里,但此时此刻她的兴致已经有些萎靡。
奈何还有谢共秋在场,对方本来就是忽然“被参加”这顿饭的,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