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兄!”利举人涨红了脸。
齐举人视若无睹,又转向利洪,明亮眼神之下逼得他扭头。
“利洪,你读的是圣贤书,夫子可曾教过你嫉妒?可曾教过你害人?”
说来讽刺,昔年利洪也是在齐举人门下启蒙的。
他不与昔年师长顶嘴,却也对他的话不以为意,老师就是喜欢王敏才,有什么可多说的,一个农家小子也能爬到他头上,他就是看不惯,又能怎样,还不是死了。
利洪看着王敏才的棺材蠢蠢欲动,甚至有心想掀开棺材看看王敏才死了的模样,看看他是不是还眼高于顶,明明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竟然还敢瞧不上他。
正想着,利洪眼前一花,忽然看到棺材上坐着一个人。
利洪定睛一看,神情骇然,扯着父亲的袖子抖如筛糠:“爹爹爹……鬼啊!”
刺耳的尖叫声瞬间打破了公堂严肃的氛围,就连心里有些偏向利家的县太爷都心生不满,一拍惊堂木,呵斥道:“不可扰乱公堂!”
放在平时,利洪就算背靠父亲与利家也是不敢对县太爷放肆的,但此时他眼中只有七窍流血、慢慢朝他逼近的王敏才。
王敏才一向被他嘲讽为小白脸,如今利洪才知道那张惨白脸上流下两行血泪时是有多骇人。
利洪躲入父亲身后,泣不成声,陈修洁却没放过他,一步步朝他逼近,恐慌在他的手穿过利举人的身体达到顶峰。
“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害你!”
利洪跪倒在地上,牙齿在嘴里咯咯作响,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往外冒着寒气:“别杀我别杀我——”
利举人既是担心,也觉得他这副模样实在丢脸,伸手要拉他起来:“洪儿……”
“啊——”利洪惊魂未定,疯狂躲避着利举人的手,仿佛触碰他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什么妖魔鬼怪。
“这……”县太爷惊疑不定。
王大壮夫妻什么都看不到,但利洪早已说了他看到的是什么,这对早在昨天就撕破脸的夫妻顾不得嫌弃紧紧抱着彼此,但两人发抖的模样看着可怜又可怕。
一直沉默不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