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陈修洁以貌取人,他飘在堂中,恰好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事情,比如一个衙役从左侧进来,在师爷耳边低语几句,师爷又上前在县太爷耳边小声几句。
陈修洁:“……”龌蹉。
他飘在县太爷身边听得清楚,利家给县太爷送了别的县的一间酒楼还有三个铺子。
县太爷露了笑,显然是被成功收买了。
“呵。”
陈修洁冷笑,好在他没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县太爷身上。
利举人之子利洪看死人一样看了眼跪在堂中的田氏,听她语无伦次说着自己见到了王敏才的亡魂,心中鄙夷,无知村妇。
眼见县太爷三言两语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小,将罪责全部归咎到王大壮夫妻身上,齐举人咳出血来,奋力大喊:“大人!”
县太爷和蔼看着他:“齐举人可是身体不适,不如暂且回家歇息,待这对狠心夫妻下场定下,本官再派衙役通知齐举人结果。”
齐举人目露悲哀,“大人都不查一查田氏口中找到她的下人是哪一个吗?”
不等县太爷回答,利举人已轻笑出声:“齐兄,这妇人满口鬼神之言,无知至极,她之所言,能有几分是真,齐兄莫要自误。”
说到最后,话中已是带了几分威胁。
见他这嚣张模样,齐举人默然片刻,忽而硬气起来:“我有两子一女,长子是七品小官,次子读书不利,做起了买卖,幼女和多年好友家定亲,前途早定,只敏才我徒,幼时便显灵气,曾救过我一命,我已年老,别无所求,便是舍了这一把老骨头,也得让我徒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利举人眉心随之一跳,王敏才竟救过齐举人的事情不曾大肆宣扬,若是知道,利举人定然不会就这么让齐举人出现在县衙。
救命之恩舍命相报,利举人也算了解齐举人的品性,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齐兄……”
他正待好言安抚,齐举人老迈却不显浑浊的目光望了过来,如利箭一般,刺得人生疼,“利向松,你儿无能,名落孙山,心生嫉恨,视人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