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也真是太贤惠太好性子了,某些人真是祖坟里冒青烟,才修得这样的福气。”
“可不是嘛,若是换作旁人,家里有这么狐媚下作的妾室,早就一碗鹤顶红打发了!”
嫣然手指发紧。
她一脸茫然,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的疼。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甚至她才是那个苦主。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说,她是狐媚子?
凌秋人的确不错,至少为她弹压了不少流言,至少凌秋在的时候,她不许旁人当着凌秋的面说她是狐媚子。
嫣然想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对。
因为这世道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若她是个旁观者,见着有普通绣娘和高门大院的富家少爷滚在一处,想来她也会觉得,是那绣娘蓄意勾引。
千百年来,大家都这么想。
男人这么想,女人也这么想。
嫣然纵然隐隐觉得不该是这样。
却也说不明白,应该是怎样的。
“嫣然妹妹,如今你我既成了姐妹,成了一家人,府里的规矩我也要和你说两声。”
凌秋姿态优雅高贵,一脸从容不迫,是用金玉堆砌出来的雍容,她身旁燃着檀香,手边又放着一盏热茶。
茶水氤氲出来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脸颊。
嫣然有些看不清凌秋的面容,只听见对方对自己说:“咱们府上的规矩,你应当也知晓一二,这府里的女人都要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
“这也是俗称的开源节流。”
“咱们郑家不缺这些银子,只是男人们当家作主,咱们女子不能抛头露面,总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一些针线活,你手巧,绣出来的东西好看,那边多绣一些。日子长了,总会有人知晓你的本性,不再误会你。”
凌秋神情温柔,俨然一副为嫣然打算的模样。
她其实并没有说谎。
郑家的那些女眷们确实都是要做些女红的。
偶尔还会送到她手里,让她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