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个总是独自练剑的红衣少女,自从自己生病后,甘棠就再不敢靠近她三步之内。
院门外,甘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
晨露打湿了她的红裙下摆,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二,二小姐。”她声音干涩得像久未开启的门轴,“我,我…”
苏朝槿示意绿巧退下,自己站在门槛内柔声道:“慢慢说,不着急。”
甘棠的指尖死死掐着剑鞘:“能,能不能,带我,去看他。”
“我不,放心。”
苏朝槿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笑了:“好啊,不过你要答应我,别跟得太远。”她指了指甘棠被露水打湿的绣鞋,“还有,记得换双鞋”
……
此刻暮色四合,甘棠的身影在柳树下显得格外单薄。晚风拂过,吹起她单薄的红裙,像一团将熄未熄的火焰。
苏朝槿松开拽着许舟衣袖的手,轻声道:“我先回府了。”
她朝许舟眨了眨眼,“别让人家等太久。”
说罢便转身迈进府门,绿巧提着那筐酸橘子跟在后头,还不忘回头冲许舟做了个鬼脸。
许舟站在原地,看着十步开外的甘棠。她抱着剑的手指节发白,目光躲闪着不敢与他对视。
“小棠棠。”许舟往前走了两步。
甘棠立刻后退三步,保持着那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你一直跟着我们?”
“嗯。”她点点头,又急忙补充,“不,不是故意,就是…想看看,司琴,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