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舟掸了掸衣袖上残留的灰土:“给大公主做了个小玩意,改了个窑炉,又试着配了些新材料。”
他故意板起脸,“可累坏了,二小姐也不早些来接我。”
“这不是来了嘛。”苏朝槿凑近几分,指尖戳了戳许舟的肩膀,“听说姐夫在窑厂大出风头,连大公主都对你刮目相看?”
许舟捉住她作乱的手指:“不过是些奇技淫巧,哪比得上二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官道上人声鼎沸,叫卖声、车轮声、脚步声交织成一片。
苏朝槿忽然撑起下巴,目光灼灼地望向许舟:“姐夫,我们这样坐在马车里,倒真像一对寻常夫妻呢。”
许舟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耳根发热,侧过脸去望着窗外流动的街景。半晌,才低声道:“是啊。”
苏朝槿顿时笑靥如花,眉眼弯成了月牙。她故意往许舟身边挪了挪,肩膀挨着肩膀:“那姐夫说说,咱们像什么样的夫妻?是举案齐眉的那种,还是…”
“二小姐!”许舟无奈地打断她,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再闹我可要跳车了。”
“你跳呀,”苏朝槿拽住他的衣袖,“跳了我就告诉姐姐,说你欺负我。”
暮色渐浓,马车载着两人的说笑声,融入了景城繁华的街巷中。
路旁的灯笼次第亮起,将他们的影子投在车帘上,亲密得仿佛真的融为一体。
……
……
马车缓缓停在苏府门前,青石板路上还残留着白日的余温。许舟刚要迈步进府,却被苏朝槿一把拉住手腕。
“姐夫稍等。”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不止我一个人惦记着你呢。”
说着扭头看向来时的官道。
许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暮色中,一道红影静静立在十丈开外的柳树下。甘棠抱着她那柄从不离身的剑,见两人看来,下意识往树后缩了缩身子。
……
……
晨光熹微时,苏朝槿正对镜梳妆,绿巧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那个…那个甘棠姑娘不知何时来的,像是在门外等了一夜呢。”
铜镜中的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