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擦着肋骨打进腹部,剧痛如焚。
还有一发……他甚至不知道在哪里,只觉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但他仍然握着刀。
握得死死的。
这不是力量。
这是肾上腺素在燃烧,是最后的求生本能在支撑!
他已濒死,却仿佛觉醒了第二条命!
他嘶吼着,再次挥刀朝炮塔狠狠砸下!
“吼啊啊啊!!!”
“锵!!!”
这一下,他全身肌肉都撕裂般疼痛,眼前一黑,几乎站不稳。
可刀还是砍下了!
火星四溅,刀刃崩裂!
坦克纹丝未动。
他喘着粗气,口中已全是血。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
他也知道,他改变不了任何结局。
可他还在砍。
他不能停。
他是王子!
他是沙皇之子!
他不能就这么倒下!
哪怕……最后只剩一口气,也要劈这铁怪一刀!
哪怕——死得像条狗,也要死在炮塔之下!
坦克炮塔上,一名明军机枪手冷静地抬起头,拉开副枪仓门。
他看到一个全身浴血、披头散发、眼睛血红的疯子,正在拿刀劈他的车。
机枪手没说一句话,只是叹了口气,从胸口抽出一把54式手枪。
“砰!”
子弹精准穿过阿列克谢的眉心。
他的动作猛然一滞。
整个人仿佛被暂停。
下一秒,他双膝一软,跪在坦克履带前。
那把滴血的指挥刀脱手而落,插入泥土,微微颤动。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脸朝上,睁着眼,仿佛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肯相信:他连这铁疙瘩的一道裂缝都砍不出来。
风吹过,染血的披风在地上铺展成一张褪色的旧国旗。
他躺着,脑中最后一缕意识像是挣扎着浮出水面的残影。
他想起了父亲——那个脾气暴躁,却又眼光深远的米哈伊尔。
他曾恨透了父亲的控制与斥责,可此刻,他多希望父亲还活着。
至少……可以再骂他一